江南体育-猛龙吞下苦果,失去伊巴卡的影响不可忽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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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面临人类共同的敌人猛龙吞下苦果,失去伊巴卡的影响不可忽视,几大家族暂时放下纷争,走向联合,共同抗击长城以北的“异鬼”。

本 文 转 载 自 新 京 报 书 评 周 刊

  昨天,热播美剧《权力的游戏》更新了第七季第7集。剧迷们只能再等一年,才能看到这首冰火之歌的大结局。

  但猛龙吞下苦果,失去伊巴卡的影响不可忽视我们已经可以看到剧情明晰的走向:面临人类共同的敌人,几大家族暂时放下纷争,走向联合,共同抗击长城以北的“异鬼”。

  

原著《冰与火之歌》

作者: [美] 乔治·R·R·马丁/ George R·R·Martin

译者: 屈畅/ 谭光磊/ 胡绍晏

  版本: 重庆出版集团,重庆出版社 2012年4月

  一旦这个共同的敌人出现,所有谈判、协议都变得容易起来。如果说整部作品的主题是“冰与火的相遇”,那么,是什么促成了冰与火的融合?

  一个强有力的“共同敌人”,只有它才能将分裂的人类联合起来。这个法则,不仅在《权力的游戏》中适用,回到现实生活中,我们发现情况是一样的。哲学界的大红人斯拉沃热·齐泽克就曾指出,恐怖袭击正是我们现实世界中的共同敌人。面临这个共同的威胁,充满分歧的各国却反而拥有了和解与合作的可能。

  看完第七季的猛龙吞下苦果,失去伊巴卡的影响不可忽视你,是否有同样的感觉?在这一季里,猛龙吞下苦果,失去伊巴卡的影响不可忽视你印象最深的人物、场景、情节是什么?你预测的大结局又是怎样的?关于《权力的游戏》的一切,欢迎留言与书评君分享你的看法。

  撰文 | 宫子

以前每季10集的《权力的游戏》,这次在第7集就收尾了。失去了马丁原著的支撑,《权力的游戏》虽然依旧制作精良,但已经出现大量让剧迷吐槽的缺陷。其中之一,就是以前从没出现过的“空降技能”,一天一夜之间,雪诺和龙女王就能出现在维斯特洛大陆的任何地点,大概这是因为马丁只给了剧情梗概而没有戏剧铺垫的缘故。总之,《权力的游戏》的收官倾向已经非常明显。

毕竟,马丁老爷子在前几部作品里设置了太多的坑,几大家族的恩怨世仇,从最初的兰尼斯特与史塔克,到后来多恩和提利尔家族的加入,后来又加上剥皮家族和铁群岛,大陆之外还有虎视眈眈的坦格利安……内外的矛盾冲突实在太多,想要维持整个系列的水准,就必须设置一个合理又精妙的结局,怎么才能让混战一团的大陆恢复秩序?

  

  ▲《权力的游戏》第七季海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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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,异鬼站出来了。

于是,所有谈判、协议都变得容易起来。雪诺和龙之母不必过多探讨屈膝效忠的事情,连瑟曦都能接受和谈协议,虽然只是表面上的,但各家族终于有了放下仇恨、团结一致的可能。

所以,如果说整部作品的主题就是“冰与火的相遇”,那么,是什么促成了冰与火的融合。真的像红女巫梅丽珊卓说的那样,“是我促成了冰与火的融合”吗?

不,是异鬼。

奇幻作品中

“外来恐惧物”是必备设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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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关于奇幻及未知空间的作品中,类似异鬼的非人化存在经常出现。身处人类认知空间之外的“居民”通常被设想为异鬼一样的产物:要颜值没颜值,要情感没情感,要思想没思想,面目狰狞,内心混沌。这些外来物绝对不会在观众中产生什么粉丝,当主角用剑把它们砍成稀巴烂的时候,也不会有人同情。所有人都想看龙焰对抗异鬼,享受摧毁带来的暴力美学。

假如龙焰瞄准的对象不是异鬼,而是君临城,那么当我们看到君临城的士兵和市民浑身冒火化为灰烬,像塔利父子那样瞬间湮灭的时候,就不会享受到太多快感。我们会感到残酷、暴力,会对死者产生悲悯。但异鬼则不一样,摧毁它们的过程充满快感,毫无心理负担,因为我们的内心情感和屏幕内真正面对异鬼的维斯特洛人一样,在渴求“消除外来威胁”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共鸣。

  ▲“异鬼”头目夜王。

  我们能在太多作品里找到这种“外来恐惧的产物”。在中土世界里就有类似于此的对抗模式,托尔金构想了一堆强兽人,面目扭曲,浑身肮脏,通过被人从土里挖出来而诞生;人类,精灵,矮人以及霍比特人等种族形成“魔戒同盟”,对抗血腥残暴的黑魔王索伦。可以假想一下,如果没有黑魔王的压迫,找不到敌对物,中土世界的种族是不是会永远处于分歧的秩序。

  而在关于太空和未来的作品中,外来空间的居民也通常被设想得极不友好。从儿童时代接触的特摄片“奥特曼系列”便是如此,“宇宙人”这个词语并非意指“来自宇宙的外人”,而是“来自宇宙的敌人”,各种星人的外表看起来仿佛经历了不人道的化学实验,身体不成比例,五官模糊恐怖;当奥特曼把怪兽的头颅割下来的时候,我们也没有一丝同情。

  而在《银河战队》中,人类要对抗那些发疯的巨大虫子,它们甚至连人形都没有,每天的活动就是疯狂地杀人吸脑髓;当机枪扫过的时候,它们的体内——和强兽人,宇宙人,怪兽等等一样——会冒出绿色或蓝色的血,但绝对不会是红色的。所有能让我们产生“同类联想”的因素都被取消。这些外来居民在不同创作者的构想里却出奇一致:降格,非人化,而且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。同时,“非人化”处理几乎等同于“妖魔化”,面对残暴的食人虫子,除了拿起机枪我们没有别的办法。

  

  ▲在与异鬼的战斗中,三条龙之一“韦赛利昂”被夜王杀死,后被复活为冰龙,喷出的蓝色火焰可摧毁长城。

异鬼也是如此,它们徒具人形,却是“非人”的外来物,没有语言,没有交流谈判的可能,身躯冰冷,杀死它们的时候就像打碎一块冰,没有一丝血液流淌——但异鬼的来源暗示我们,它们曾经也是人类的一员,它们并非生来异鬼。

尤其是,我们该如何解释那条龙呢?

女王的三条龙无疑也是非人的外来物,却没有产生排斥和恐惧,因为女王对它们有掌控力,而且属于女王阵营的三条龙无疑是实现新秩序的有力工具,我们会将其视为“自己人”。而当其中一条被夜王杀死,成为“僵尸龙”之后,我们便立刻将其视为严重的外部威胁。有时,从自己人到敌人的身份认同,也就是一线之间。而建立心理上的绝境长城,将可能的威胁排斥在外,进行非人化或妖魔化,也是社会心理的一种反映。

瑟曦和雪诺

对外来威胁的两种态度

放下“非人化”的讨论,在冰与火之歌的世界里,异鬼绝对意味着真正的威胁,是能导致世界毁灭的存在。在前几季中,它们断续出现,从传说到零零散散的袭击再到异鬼大军,这个维斯特洛社会不愿承认的危机就像陨石撞击地球一样渐渐迫近。对这一外来威胁,不同的人采取了不同的态度,比较典型的两个人就是雪诺和瑟曦。

关于瑟曦,他江南体育父亲的评价一针见血,“我不信任你,不是因为你是女人,而是因为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聪明”。瑟曦·兰尼斯特是个完全沉浸在欲望主体里的女人,她眼睛里看到的一切(或者说她只能看到)都是和内心欲望有关的东西,即“欲望的客体”。其余的即使是摆在眼前的现实,她也选择忽视。她前期操纵宫廷,忙于勾心斗角,从没意识到自己对乔弗里和大麻雀的失控是毁灭性的失误;她没有看到玛格丽王后对巩固王权统治的帮助,只看到了她对自己地位的威胁。

  ▲瑟曦怀上了詹姆的孩子,但是很可能最后还是流产了。

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女人时而精明狡诈,时而又显得智商下线的原因。瑟曦非常急迫除掉令自己不快的弟弟提利昂而无视暗杀案的真相;她擅长面对宫廷敌人,但当史坦尼斯的大军兵临城下时,她只能躲在宫殿里。也就是说,瑟曦永远都是个“逃避实在界真相的人”,她满足于现成的秩序,不会探寻也不会追问。从一开始,她听说丹妮莉丝的事情后就表示“三条幼龙而已”、“一点雇佣兵罢了”以及“她根本没有船渡海”等等不予重视。对异鬼的传说,她也视为“疯癫癫的童话传说”。

直到雪诺把异鬼拉到她面前,瑟曦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除掉威胁自己的敌人。最后连詹姆都无法忍受这个无视现实、沉浸于自我欲望的“疯后”,独自北上。

而琼恩·雪诺正好相反,他代表着“直视实在界的人”。在故事开始,长城以北的世界就意味着“混沌的实在”,没有人了解其中的真相,所有人都生活在对绝境以北的想象中(除了开头被奈德·史塔克斩首的逃兵,最早见到异鬼的他们其实是整部剧的先知)。如哲学家拉康所言,实在界是无法被直接认识的,而雪诺所做的事情正是从想象界向实在界的揭示,从守夜人,野人,再到异鬼,长城以北的面纱被他一层层揭开,他真正接触了人类传说中的存在。

  

  ▲与瑟曦相反,琼恩·雪诺代表着直视外来侵袭的人。

  尤其是被守夜人刺杀之后,可以说,从此史塔克家族的雪诺真的死了,转而复活的是承担“北境守护使命”的雪诺。他要去抓异鬼给每个人看,他的使命就是将真正的威胁(而不是人们脑中臆想的威胁)从想象界带入现实。

冰与火,无疑代表了琼恩·雪诺和丹妮莉丝·坦格利安,从目前的维斯特洛局势来看,他们二人也意味着“构建新世界”的必要元素,雪诺意味着对抗性,是他看到了威胁社会生存的外来恐惧,并且让每个人都看到了异鬼存在的现实;而龙女王则意味着社会自身的建构,毕竟在整部冰与火之歌里,丹妮是唯一有明确社会秩序构想的统治者。

明年,第八季的重头戏无疑是对抗异鬼,但“冰”的外部任务完成之后,“火”该如何从内部着手、重铸社会,也是值得期待的一幕。

从维斯特洛回到当下

“实在界的入侵”,让世界更团结

面对异鬼,不同的群体有不同态度。

其实,在维斯特洛大陆,有一个群体本有机会改变一切,就是学城。从描述中可以看出,学士在冰与火之歌的体系中还是很有话语权的,他们集医学、神学、族谱学、历史学等知识于一体,在学城里讨论雪诺派渡鸦送来的情报时,他们也表示自己不能轻易表态,因为大陆的人都信任他们。所以,无形之中,学城人士的文献资料与话语,都形成了一个很有实力的传媒机构;只不过,在中世纪的氛围里,他们成为了“不传播任何消息的传媒机构”,显得封闭,保守,呆滞。

其实学城完全有改变大陆社会的可能。假设事情反过来,所有学士统一口径,向外传播“异鬼马上就要来了”的消息,那么各家族极有可能相信他们,并暂时放下干戈,选择对抗长城之外的威胁——即使在维斯特洛不可能,那么从“冰与火之歌”回到当下,会发现通过传媒的话语统治来捏造“异鬼”并不困难。

  ▲有人分析,成为“先知”的布兰·史塔克才是真正的夜王。

  依靠话语来“制造异鬼”,的确是一种维持社会稳定的策略,这正是奇幻叙事作品给我们的启示。例如纳粹时期将犹太人视为“德意志的外来恐惧”,并同样对犹太人进行非人化的宣传处理,“抹除犹太人”就像对抗病毒与恶魔。斯大林时代的苏联同样如此,他正是通过打击“社会主义的敌人”和“国家公敌”的方式,来反向证明自己代表了人民和国家。

  就像最近网络上有人分析:布兰·史塔克才是真正的夜王!

  这个推测未免脑洞大开,但并非完全没有可能,而且相当合理。这能解释很多问题,包括为什么布兰总能看到异鬼行军,夜王又三番四次放过他的哥哥雪诺,在野人大战中站在河对面看雪诺离开,而新剧情里夜王手拿锋利的冰矛也没有趁机干掉雪诺。

  

《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》

作者: [斯洛文尼亚] 斯拉沃热·齐泽克

译者: 季广茂

版本: 译林出版社 2015年4月

  哲学家斯拉沃热·齐泽克在《欢迎来到实在界这个大荒漠》中分析过类似的恐怖袭击事件,并认为恐怖袭击对常人而言就等于“实在界的入侵”,社会认知中的外在恐惧,那些非人化的恐怖分子通过撞击大楼的方式进入真实世界;就像一直认为异鬼是传说的瑟曦见到了真正的异鬼一样。但反过来,这个原理自然可以被人利用,转而操纵大众。

  所以难怪在“9·11”事件后,美国有人大胆推测,总统布什才是策划了所有袭击的人;他让民众想象中的恐怖分子穿破广播屏幕,入侵正常的生活秩序——恐怖袭击之后,美国两党在国防安全问题上空前一致,民众团结,社会评论者反对政府的言论也骤然减少,布什政府的统治力变得非常稳固。而《冰与火之歌》中的布兰也在做同样的事情,利用引入外在威胁的方式拯救大陆与自己的家族。

  也许,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,真相大白,人们会围在布兰身边质问——为什么你要成为夜王,制造异鬼,给你的大陆带来杀戮和混乱。而布兰可以面不改色地回答——我带来混乱与恐惧,正是为了平息大陆的混乱,重建和平。

  假如结局果真如此,那他简直超越了冰与火,成为社会重建的最大英雄。

  编辑:走走 与归 实习生:王琳 纯洁 吴敏

本文转载自新京报书评周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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